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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休日看電視,三江源頭草原上恣意奔跑的藏羚羊讓我入迷,而且漸漸對它們欽佩不已。

從前,我以為藏羚羊是一種需要大力保護的珍稀野生動物,不斷退化的生態環境致使它們生存艱辛,覬覦其皮毛高昂價值的盜獵分子陰魂不散地盯著它們……但今天這檔電視節目中。那一群群藏羚羊讓我很感動。

隨著經濟發展。青藏公路過往的汽車日漸多瞭起來,車輛需分道行駛,就在路中間劃出一條黃色的虛線。集群遷徙的藏羚羊通過公路時,看見這先前沒有的黃線,躑躅著不敢上前。這時候頭羊站瞭出來,東瞅瞅西看看,然後縱身一躍,後邊的藏羚羊才敢放心魚貫通過。

進藏鐵路通車後,這條世上海拔最高的鐵路,為瞭給藏羚羊留出通道,在它們的必經之路采用高架方式通過。在高原明亮的陽光下,鐵路橋巨大的陰影投射在草地上。這一變化同樣引起瞭謹慎、膽小的羊群的恐慌。猶豫好一會兒,又是頭羊站瞭出來,戰士蹚雷似的小心翼翼地走進瞭前途未卜的陰影裡。總算過去瞭,遠遠跟著的藏羚羊才依次通過。

每當遇到危險,總是頭羊挺身而出,我似乎看到頭羊雙眼一閉,一副豁出去的架勢。我在電視節目中所看到的兩次當然都是有驚無險,但想必在不斷遷徙、覓食的過程中,肯定有許許多多頭羊就這麼一躍而走進瞭危險境地。它們一直在用身軀鋪就同伴生活的希望。

據說“頭單”這類角色很多群居動物都有,但多由老弱病殘擔當,不知道是不是弱小者的自願行為,但身強力壯者生活在弱小者的犧牲中卻是眼見的事實,尤其是“頭領”們好吃好喝的,好玩好用的都得先享受完瞭以後,同伴們才能分享殘羹剩飯。在藏羚羊部族中卻都是反著來,頭羊真正做到瞭吃苦在前,享樂在後。

頭領需要身強力壯、本領高強,為瞭爭奪這一位置常常打得腥風血雨,日月無光。紅山動物園猴山上的猴群遴選猴王,兩隻公猴鬥成瞭殘廢,老猴王的妃子漁翁得利成瞭新的猴王。最終是什麼結果我沒太註意,但有一點我記住瞭,爭權奪利是許多動物的天性。與之不同的是,藏羚羊的頭羊卻由沒有生育過的雌性擔當。無須搏鬥,自薦與群體公認相結合,然後就上任瞭。它的上任就意味著公路上的黃線它得第一個跳,橋下的陰影它得頭一個沖,過河的時候幼羊容易溺水它還得幫助羊媽媽馱看過河。遇到天敵當然也是首先用柔弱的頭頂頂上去……在無窮無盡的意外中,在弱肉強食的動物界,它們的下場就可想而知瞭。所以,藏羚羊頭羊的使命是責任、擔當、奉獻、犧牲,我想象不出頭羊們前仆後繼擔當頭羊職位的目的和意義何在,人言“當官不發財,請我都不來”。它們聽說過嗎?

藏羚羊喜好群居,隻有如此才能盡可能地保證自己更好地生存,但它們卻沒有傢族和領地的概念,不同群體見面立刻就能融合在一起,有水一起喝,有草一起吃,有難一同擔,……真正的四海之內皆兄弟。

電視節目中沒有說明兩個或兩個以上族群生活在一起後,頭羊由誰擔當,是重新競選、輪流擔任,還是由上頭空降?這或許不重要,重要的是頭羊代表的是一種高貴的品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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